照旧,又是只吐了两口清水。
春桃忙替她捶背,又拿清茶漱口,满面关切的看着她,低声问道:“姐姐,这般也瞒不了两日。你呕的这样厉害,皇上瞧见了,岂有不问的?”
苏若华拿手巾擦了擦口角,喘息笑道:“这滋味儿可当真难熬。不妨事,我看这两日天气已有些闷闷的了,该是有好消息传来了。”
春桃着实为她心疼,却又不知该怎样才好,只好越发尽心尽力的服侍,以求令她过的舒坦些。
李忠带了那包东西,送到苏若华口中所言的铺子,找了店铺老板一报她名姓,对方果然明白他来意,二话不说照单全收,给了个极公道的价钱,且还奉了李忠一盏好茶,问候了几声,临末请他带好与苏若华。
李忠从铺子里出来,摸了摸褡裢里沉甸甸的银两,心中暗暗惊叹:这苏若华果然精明,这出货的店铺是她指名的,货物都是什么价格她自然一清二楚,也就杜绝了人从中打差价牟利的可能。
虽则,就冲着苏若华是皇帝的心头宠,他也不敢在她跟前玩什么花样,但如此一来,就越发没有做手脚的余地了。但反过来想想,这般倒是彼此明白,也就免了日后若有什么变故,生出误会。
她行事是当真稳重且滴水不漏,令人信服。
李忠回宫,将银钱账目交给苏若华清点。
苏若华包了些银子与他:“这是谢公公的酬劳,如我之前说的,公公也不必辞了。”
李忠倒也没有客气,毕竟干这趟差事,他是没有油水可刮的。
打发了李忠,苏若华将钱账点了,令芳年一一记好,谁该得多少,都拿纸包了,写上名字。
露珠一边包着,一边惊叹道:“姑娘,这些东西竟然能卖这么多银子?奴才以前也曾托人转卖过针线,然而所得还不及如今的一成呢。”
苏若华喝茶笑道:“你们不知,这宫女所做的绣品,在外头是个抢手货,很是值钱——为着宫里花样新鲜,宫女们大多女红又好。只是那些办事的太监,岂有不从中牟利的?过一层门槛剥一层皮,到你们手里,自然也就少了。我找李忠办这个事,也有这一层缘故——谁敢同他要好处呢?”
露珠笑道:“这可真好,只这么一回,刨掉本钱和同她们分的,咱们这儿就落了二十两银子呢。”
苏若华浅笑道:“如今还只是小打小闹,这二十两银子虽少,也抵了咱们几日的用度。待将来做起来,可省的那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