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白的《秋风词》,如今正当春季,其实是不相宜的。
然而,自古吟月,大半是秋,再则这首词恰好正迎合她此刻的心境。
她唱到一遍,便气息不稳,不由停了歌声,说道:“七郎,你这样闹……我唱不下去了……”
陆旻啄吻着她细白的脖颈,温热粗糙的双手亦早已不安分起来,他含糊说道:“你唱,朕听着呢……”
苏若华无可奈何,抓着他肩上的衣料,几乎是颤抖着唱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嗯……”
待她唱到“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时,陆旻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了体顺堂内。
罗帷之中,陆旻紧紧拥着她,咬着牙,粗声粗气道:“若华……快些给朕一个孩子……朕需要这个孩子……朕会立他做储君……再立你为后……”
苏若华只觉着自己仿佛陷入海潮之中,一时被掀起,一时又沉沉落下,身子早已不再听自己这个主人的使唤。
直至她沉睡过去,耳畔依然是陆旻的低语。
童才人坐在乐寿堂侧间内,看着屋中陈旧的家什,容色木然。她的心境,也如眼前这些家什一般,朽败不堪。
宫女琳琅捧着茶盘进来,没好气道:“这些混账东西,眼见主子失了势,就送这样隔年陈的茶叶来搪塞!”
童才人冷漠说道:“宫里从来如此,你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
琳琅兀自不平道:“这是什么世道!主子好心好意精心排练歌舞,与太妃娘娘祝寿。如今倒好了,得了太妃娘娘的欢喜,皇上倒把主子迁居到这儿来了!瞧这地方偏僻的,平日里见不到半个人影!皇上竟还说什么,此地清静,正好主子演练歌舞,日后再有宴席,主子再跳给大伙看。这是把主子当成什么了!”
童才人木木说道:“也是我自取其辱,以声色取悦于人,也不怪人以歌女舞姬来辱没于我。”话到此处,她举起手腕,看着腕子上那串黄玛瑙手钏。
她还记得,太妃跟她说起这手钏的来历,她也当是鸿运高照的吉祥兆头,心花怒放。
得到这串手钏时,嫔妃们嫉妒的目光,太妃赞许的言语,都让她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