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念着这些旧事,不由自主的笑了,他莫不是疯了,纠缠起皇兄的人来了!
跟着他的小太监福贵,瞧他主子这副傻样,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高兴事儿,说出来也让奴才高兴高兴。”
陆斐仰首,望着天际流云,莞尔道:“没什么,本王遇到了一位旧交。”
对,他们就是旧交。
苏若华握着那玉佩,宛如握了个烫手山药,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东西若叫人知道了,那是要生出是非的。
西平郡王当真是惫赖荒唐,他一时兴起,却叫她如此为难。
苏若华略一思忖,先回了一趟体顺堂,将这玉佩放进了一口挂了锁的小箱奁内,方才转回东暖阁去侍奉。
一日无事,朝政果然繁忙,陆旻不是批阅奏章,便是会见外臣,诸事繁杂,甚是伤神。
苏若华不懂这些,不过在旁替他研墨、添茶、焚香、收拾折子,趁此功夫,也把这屋中各处摆设,什么地方放什么东西都看了一遍,记在心中。
外来臣子,见此地竟添了个宫女伺候,颇为好奇,当着皇帝的面,自是不敢放肆,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上几眼,兀自琢磨:皇帝登基三年无子,后宫恩宠更是稀疏。这养心殿里忽添了个如此秀色的宫女,怕是皇帝再也不进后宫了。
苏若华侍立一旁,看着陆旻那俊美面庞上,时而沉静,时而神采飞扬,与朝臣议论之时,亦是老成沉稳,时时彰显出了城府深沉,心里有些唏嘘亦有几分喜悦,他是真正蜕变成了帝王。
傍晚,燕喜堂摆了晚膳。
李忠看着太监将菜上齐,便都退了下去,有苏若华在这儿,哪儿还用的着他们。说不准,皇帝还看他们碍眼呢。
须臾,陆旻过来入席,他换了一件月白色五爪金龙长衫,头上没有戴冠,满面意气风发。
他快步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满桌佳肴,虽都是御膳上的例菜,却微微动了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