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些尔虞我诈、打打杀杀的事情与老夫无关,我也懒得多问。虽然汝父待我多有不敬,但念在你们兄弟两个是我学生的情分上,今日我来是给你和这府中上下百口,以及前后院内挤着的几百卫兵们寻一条生路。你若想活命,便听老夫的安排,如何?”
“事已至此,一切仅凭恩师安排!”公孙恭急忙说道。
王烈于是让公孙恭出面,告诉守卫侯府的数百士兵,如今大势已去,他们要想继续留在城内,那就必须交出手中武器,暂时被看管起来。如果不想留在城内,那便立即离开襄平,出城去寻公孙度,正好也可以向公孙度报讯。
经过一番劝说,七百多卫兵最终有三百多人选择放下武器投降,另外的四百多人则在一名都尉的率领下从襄平南门离开。这个过程当中,徐晃谨守自己的承诺,不仅派出一支部队护送这四百多人出城,临走之前还送给他们每人一匹马,还有粮草和疗伤药若干。
等这些死忠与公孙度的卫兵离开襄平之后,城内各处算是完全落入徐晃的掌控之中。徐晃让王烈和管宁抛头露面,安抚城内百姓,原本惊恐不安的数万人得知奇袭了襄平的这支部队为太傅刘虞的麾下,顿时安心不少。更有甚者,以往被公孙度欺压狠了的几家,居然敲锣打鼓以示庆祝,同时还给部队送来了酒肉以示犒劳。
出城的四百多人因为有马代步,只用了半天时间便赶到了公孙度扎营的地方。当他们满脸凄苦地来到大营外时,已是黄昏时分。
刚刚过去的一天,公孙度又损失了五千多士兵,依然没能攻破度辽军的阵型。
当心情沮丧的公孙度看到留守襄平的都尉浑身带血地走进来时,彷佛觉得前胸被人狠狠地砸了一锤。
“你们……你们不是留守襄平的么,怎么来了这里?”
“将军,恕属下无能,襄平已经被徐公明攻破了。”都尉流着泪,说出了让帐中所有人刹那间失去力气和信心的一句话。
“啊——!怎么可能?徐公明……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狂躁的公孙度猛地抽出腰间长剑,胡乱地挥舞着,然后忽然昏厥过去。
当公孙度苏醒过来时,已是半夜时分。从事阳仪和几个部将守在他的身前,一个个面露茫然之色。
“快,速速派人前往辽队传讯,让驻守那里的部队登船,走海路前往乐浪。传我军令,大军立即拔营向东行进,过了室伪水后直接向西安平而去,我们还有乐浪郡,我们还有数万兵马,我们没有败!”
公孙度强压心中绞痛,强壮镇定地下了撤军的命令。
公孙度军在后半夜时匆忙向东撤离,不久之后鲜于银接到了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咦,公孙度撤退的方向怎么会是东面呢?难道……”鲜于银想到了一个可能,“速速派人前往襄平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