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可以将信给刘和看,因为刘和所代表的朝廷大势和幽州刘虞摆明了是他的靠山;刘和可以将信拿给高干看,因为这是刘和亲自递过去的,拦都拦不住;但高干却不敢如刘和一般,自作主张地将信拿给别人看。
一段令人如坐针毡的冷场之后,刘和伸手拢了拢头发,然后“王八”之气猛地向外一抖,朗声说道:“诸位,冀州之事本来不在本使此次出行之内,然路经高邑时却恰逢其会,加之韩中丞与家父又是莫逆之交,是以我便说几句公道话,不论说的有没有道理,只当是一家之言,既不代表朝廷的意思,也不代表吾父的意思。”
刘和本来就是正牌的天子侍中,如今又受命出使,自称本使倒也妥帖,没有任何问题。
韩馥立即接口说道:“还请公子主持大局!”
韩馥就这一句话,便亮明了的态度。
关靖有些无奈地说道:“公子身份尊贵显赫,想必定会公道持中。”
高干气呼呼地说道:“暂且耐心听你几句,若是说的不在理,休怪吾当场反驳。”
刘和对高干的无理视而不见,一脸严肃地说道:“本使对于袁公和公孙将军的忠君体国深表钦佩,在去岁讨董失利的情况下,袁公与公孙将军知耻而后勇,今年又拿出实际行动,准备在冀州合兵之后西进讨董,此举不仅精神可嘉,而且鼓舞人心!”
一直耐心听着刘和说话的沮授,听到这货一脸正经地说什么“知耻而后勇”,睁着眼睛把公孙瓒和袁绍意图吞并冀州的行为夸成是“精神可嘉”、“鼓舞人心”,差点笑的喷了出来。
刘和这张嘴也够损的,既打了袁绍和公孙瓒的脸,还让人挑不出理来。
“然而,本使对于袁公和公孙将军的做法却无法认同。虽然韩中丞在去岁讨董会盟时供应粮草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有所疏漏,可这却不能成为你们逼迫韩中丞离开冀州的理由!”
说到这里时,刘和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最让本使生气的是,讨董会盟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们两家竟然也不跟吾父商量一下,难道你们觉得当朝太傅、襄贲侯刘伯安的实力和威望不足以领导群雄么?”
“不要拿去年吾父没有参加酸枣会盟来说事!大家都不是傻逼,若非吾父独镇幽州,将塞外的百万游牧之民堵在长城以北,试问诸位今天能在这里安然坐着扯皮么?早特么的被鲜卑人、乌桓人撵到舅姥姥家去了!”
说到道激动之处,刘和一时没有管住嘴,竟然又爆了粗口。
“吾从长安来,听了不少董贼阵营关于酸枣会盟的说法,可知董贼这一年对手下将领说得最多的是一句什么?董贼说幸好关东十八路联军会盟时,不是刘伯安担任盟主,不然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