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杉平放下衣服,“明白。”
待一干人集合时,南楚杉有些惊讶,“萧卫呢?大人这回不让他跟随?”换下文武双全的萧卫,由病患易茗棠和半桶水周嘉海随行,她还真是有些看不懂自家这位大人的心思。
“本官恐有变数,留下萧卫以防万一。”萧予戈抬头瞧一眼天,“时候不早了,出发罢。”周嘉海路过南楚杉时,忽然想到什么,解下腰间的铃铛递上,说道:“奶娘说过,一个人出远门的时候需送给亲近之人一样贴身之物,这样他就能完璧归来。我向来视师爷为姐,还望师爷莫要嫌弃。”
“前路难卜,务必保重。”南楚杉将铃铛收到怀里,“我只负责保管,回来后定要记得找我讨回。”
“好。”
易茗棠和周嘉海等他上车,一左一后坐在车外,马鞭一挥,启程。
南楚杉站在原地许久,方逐渐回神入县衙做晚饭。
在挑夫们搬抬行李的空档,易茗棠问道:“那位来使呢?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传完话就骑马走了。”萧予戈摩挲着小指骨,“看样子,像是要变天了。”
易茗棠道:“只要不遇上大风浪就好。”
船一路平稳地航行,很快便入了夜。
萧予戈裹着被子在小床上来回翻转,头疼得厉害,却是没有几分睡意,索性提着瓷壶去灌水。
海上的风略微喧嚣,扬起的帆布微微作响,借着月光,他瞧见甲板上站着一个人,好奇上前问道:“你怎么也没睡?”
“也?”周嘉海打量一番眼前人的打扮,轻笑,“早上睡得有点多,眼下没困意。大人今日起得早,怎的也睡不着。”
“心里有事。”萧予戈顺手将茶壶搁在旁边的小凳上,“今夜无月,黑漆漆的,真是有些骇人。”
周嘉海仰头,“月是有的,只是被云雾遮挡,风来了,兴许就能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