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骅扬顾自吃栗子,“恐怕是大人成见太深罢。酒壶也好,水袋也好,竹筒也好,不都是装水用的么?酒是水,酸梅汤也是水,既然都是水,又为何要计较容器?”
“本官明白了。”郦平洲沉思半刻,偏头看他,“且吩咐下去,两日后重审苏玉缜一案。”
“是!”
萧予戈低头看书,小半会儿又抬眼瞄人,如此反复几次,对方终于发作。
“别跟看马戏班的猴子一样看我,找打么?”对方朝他龇牙咧嘴,还举起自己的拳头以示威胁。
“我不想看你。可你的身子总是斜来移去,遮挡了烛光,我无法读字。”
他伸手拽走书本,翘起一只腿有规律地晃动,“现在可不是读书的时候。我方才可收到风了,州府大人打算重审这起案子。”
“然后?”
“没了。”
萧予戈脱下靴子,在床上盘腿而坐,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先前托你查的事,可是有眉目了?”
“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姜昴自怀里摸出一封信,“情报都在上头,你慢慢看。”言罢,他顺手拎起先前抢来的书,津津有味地读着。
萧予戈阅毕,将信纸和外封一并点燃丢到墙角,待烧成灰烬,瞧不出半点原本模样,才取了茶水把火泼灭。
“上头所述全为事实?”
“骗你做什么?”姜昴哈哈笑了两声,继续翻书页,“你这笑话书哪里买的?我也想去淘一本。”
“京城小摊上买的,当时还以为是武功秘籍。”
姜昴用力拍几下大腿,抬手擦去笑出的泪花,“不成,这等严肃的时刻不好再看这个。”于是轻咳一声,“我手下的探子虽不及炎狐君的,但好歹也都是在刀尖上摸爬滚打过的热血汉子,犯不着跟我玩文字游戏。我知道你不信,但它的确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