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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沙射影
小肉干伸出爪子搭在南楚柳的胳膊上,南楚杉轻摇两下她的肩膀, 关切问是否觉着哪里不舒服。南楚柳回神, 慌忙甩头, 拳头松松地握在一处,回道:“姐,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南楚杉不解看着她,她长吐出一口气,回道:“方才那个人, 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就像,就像是遇见罗刹一般。”说着,她抓住姐姐的胳膊,“姐, 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我一直觉着, 那位纪大人似乎不大对劲。”
南楚杉闻言不答, 只慢慢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就像小时自己犯梦魇时母亲对她做的那般。
萧予戈停在朱红大门前, 眼神略微缩紧。门吱呀开启,钻出个年轻面庞,迎倏然换上笑脸的他入内。纪司墨在府内搭了个小戏台子, 粉墨登场的生旦正在上头咿呀唱和。
听得小厮通报,纪司墨手中的骨扇陡地一敲手掌,冲面前的年轻县令笑道:“快些坐下罢,戏方开始。”
萧予戈谢过, 在他右手边落座,一旁侍仆麻利上好茶点,退到边角处候令。而那护卫则是山一般地站在纪司墨身后,双眸鹰似的扫过小院各处。
“本官听说永武在求学期间曾与同窗一道排过戏?无能亲眼得见,真是遗憾。”骨扇在掌心啪嗒响了几下。
萧予戈含笑,“纯属一时兴起,搬不上台面。”转头看回戏台时,有些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不自觉眯了下眼,弯身掩住自己的小腹,抱歉道:“似乎是多饮了甜汤,眼下不大舒坦。”纪司墨抬手招来离自己稍近的小厮,命他领萧予戈前去走一趟。萧予戈起身一拜,跟随小厮而去。
“昴,你说今儿这戏当真精彩吗?我怎么瞧着有些乏味?”纪司墨启扇嗅着上头幽幽香气,倒在椅上懒懒地拿过枣子咬上一口,“大抵是年纪大了,看什么都不顺眼。”昴低头不语。
在小木屋站了会儿,萧予戈推门出去,在洗手时叹息道:“本官来环海这么久,竟全然不知此地有这样好的戏班子。当真是只井底蛙。”小厮放下小瓢,答道:“这是我家大人专门请来的戏班子。若是萧大人想听戏,或可与我家大人好好商讨一番,请他们再留些日子便是。”萧予戈微诧,“原是如此,本官真是受宠若惊。”又问及戏班子的歇脚处,小厮回说眼下正在隔壁的宅子里住着。萧予戈点头道谢,跟在他身后往前院去。
若得机会探访戏班子,或许就能找到自己先前瞥见的‘雪绣’,查明船上的杀人案。萧予戈想着,面色不由得凝重几分。
出了别院,在石子路上走了几步,就见不远处两人行色匆匆迎来。青松,即为萧予戈带路的小厮,顺着他的目光说道:“大人后日就要动身回京城,府内上下都在收拾行囊。”萧予戈点头,正欲拔步前行,就听抱木箱的小厮问提食盒的丫头,“怎么?还是不吃饭吗?都几天了,真当自己是神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