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与燕秀才对视一笑,“看来我们都是那只箱子的受害者呢,当真是有缘至极。”
南楚杉道:“刘掌柜世代童叟无欺,燕秀才又是极为正直之人,由你二人联手,想必这‘千荣行’会更加繁荣。”
“借南师爷吉言。”
茶快喝到无色,萧予戈才起身告辞,刘掌柜礼貌性地挽留两句,南楚杉深知话中之道,承诺得空再来拜访,与萧予戈披着深露往百雀巷走去。
“对于燕秀才此人,师爷如何看?”行出一小段路后,萧予戈发问。
南楚杉思考片刻,“倒是位人才,只是遇人不淑,白白浪费才华。眼下得刘掌柜重用,想必是能物尽其用。”
“这世上应当还有许多如燕秀才这般怀才不遇之人,不知是否都能遇上像刘掌柜这样的伯乐。”萧予戈轻叹出一口气,“或许,多的都是些怀抱满腹经纶却郁郁不得志的人罢。”
“大人今夜似乎有诸多感慨?”
萧予戈停步,抬头看灯笼上的字,“楚柳交代本官的任务已完成,师爷早些歇息,明日县衙再见。”
“夜深巷静,大人回去时留神脚下。”萧予戈嗯了一声,返身离开,留南楚杉在身后盯着自己的背影良久。
翌日。
南楚柳捏着卷轴走进书房,萧予戈问及缘由,她说是阮府上下的户籍资料,包括已然离开的长短工。
“阮府的事,师爷不是已交由周役官全权调查了么?怎的现在又让楚柳带这些资料来?莫不是,师爷信不过周役官的能力?”话是这么说,但萧予戈还是放下笔,踱步过去与姐妹俩一道查看上头密密麻麻的人名。
南楚杉道:“我交付的只是阮鹏涛病情恶化一事,至于阮府,依旧是万事屋的单子。”
倒又是个不愿肥水流出的人。萧予戈暗道。
“自阮府迁入环海县,他们前后聘用过近四十名短工,其中有几名后来转为长工,但这些长工最后都相继离开,最晚的就是莺柳。”南楚柳指着莺柳做工经历,“颇为奇怪的是,莺柳在进入阮府之前,已与白石桥镇这户郭姓人家签订三年长工契约,可就在第二年的时候,她从郭家解约来到阮府做短工,这发展实在有点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