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王爷网开一面!”
薛浪忽地笑了,如雪中盛开出一朵白莲,他收了□□,温声道:“顶撞王侯,本是死罪,念在知县你爱子心切,本王这次便放过他,若有下次。。。。。。”
闻言,周临学立马发誓绝不会有下次,薛浪以枪尖拍了拍他肥润的脸颊,说:“最好是这样。”
立了下马威之后,薛浪抬脚进了府邸,想起了什么,又退回几步,愉悦道:“周知县替本王好好安顿那几个难民吧,就当替你不成器的儿子赎罪了。”
周临学点头哈腰地应下:“是是是。”
话里话外,薛浪毫不掩饰地辱骂着他儿子,周临学却知道,他更想骂的,其实是自己,他拼命低着头,忍着怒气,薛浪看得新奇,便问:“周知县,你是对本王有什么不满吗?”
周临学强作镇定地摇了摇头,媚笑道:“没有没有,王爷教训得是,下官定为您办好事。”
“那便好。”
一个王爷,不讲皇家礼仪和脸面,能站在街口破口大骂,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妥妥一个流氓样子,这厉王也是历代以来独一份。
薛浪打定主意要长留,甚至差人去成衣铺子里挑了几套冬衣,临了也给燕离揣了条血红色的发带,配他的高马尾正是意气风发。
晚饭时间,周临学的府邸里点满了灯,为了给陵阳城来的贵客们接风洗尘,更是花了大价钱召来歌姬和舞姬,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如此奢靡的场面,与他们一路来所见的惨景形成了鲜明对比,邢新就差指着周临学的鼻子骂他贪官污吏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周临学不敢对薛浪造次,只得拿其他人出气,他面对邢新嫉恶如仇的眼神丝毫不慌,甚至有挑衅之意。
这里还有个没露面的杀人魔,为了不让户部侍郎死得太快,薛浪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邢新不甘不愿地坐回位置上,面前的酒肉一口没动。
一轮酒宴过后,薛浪斜眼瞧着周临学与一个小厮耳语了一会儿,那小厮便飞快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