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数字，查理还能接受，但显然，侍从长没有说完他的话。

“外衣，6件夹襟短外套，6条紧身裤……”

“算了，别再说了。”查理粗鲁地打断侍从长的回复，他叹了声气，“找个时间，让裁缝给国王再做几套衣服。”

“是，我们这就是去准备。”

拉特雷穆尔在后面轻咳了一声：“殿下。”

查理才反应过来他们是要干什么的，国王都要死了，找裁缝有个屁用啊。

“下去吧。”

查理挥挥手走了进去，拉特雷穆尔给皮埃尔使了个眼色，慢查理一步，走在后面，疯疯癫癫的查理六世闹了整整一天，正在床上酣睡。

房间非常宽敞，地面的光洁的大理石拼砌成庄严的圆形几何图形。虽然天气渐冷，但是大厅的顶部靠近屋顶的墙壁上巨大的雕花天窗和燃烧的火把带来了充足的光线和温暖。

查理凝视着他的父亲，只要杀了他，那么，许多摆在他面前的危机将不是再危机，而且这个疯疯癫癫的国王对法兰西来说，有也等于无，杀了他，到兰斯去加冕，只要他成了国王，即便蒙丽瑞失守、桑斯沦陷的意义就不大了。

但这毕竟是他的父亲啊！

在阿金库尔大败的、“无畏”约翰猛攻巴黎的那几年是他用了极大的利益换取安茹公国的安茹公爵、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约兰德的对自己的庇护，从而使得王太子可以在巴黎得到安茹公爵一派的保护。

拉特雷穆尔端起热气腾腾的食碗打发侍从离开，递到只是静静立于床边凝望国王的查理面前，他小声地道：“殿下，里面加了很多蜜和糖，是难得的美味，我们叫醒国王陛下，让他享用吧。”

轻微的响动把查理六世惊醒了，他才睡下没多久，抽动着鼻翼从床上坐起来，他看着儿子直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同样是陌生人的拉特雷穆尔和皮埃尔：“他是谁？”

查理一着急上去握住查理六世的手喊道：“我是您的儿子啊。”

查理六世脸色苍白，非常惶恐，现在就是一只猪摆在他面前，说是他老子，他都认了：“你的手能不能松开，你太用力的话，我会碎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