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边找来一堆干草料,升起一摊火堆。
书生脱下衣物放在一旁烘干,搓了搓手,在在旁边坐下,拿起一本书籍观看起来。
这是一本特地为科考的而出的书籍,其中记载了近几年的科考试题,以及优秀的文章。
书生一边观看着,一边思索着自己这一次科考,以及某些心得。
这一次赴京赶考,却不考县试府试的诗赋、帖经、墨义这些基本功了,全部是经义大题。
四书五经总共是40万字,要背诵的是20万字,单纯的基本只要下死功夫,就可背诵通过,但对经义的掌握,就不能靠死读书来获得,得有天赋,有明师,甚至得有阅历。
可以说,乡下私塾教育,最多只能中秀才,因此才建有县学、府学进行深造。
然后第一卷,论诸科表,也就是就是公文的基本格式,按照给的事件,撰写各种基本公文——不上县学、府学,根本学不到。
“第二卷,史、策二道。”
“第三卷,论经义五道,重中之重。”
书生最关注的问策。
对于经义,他胸中自由笔墨,但对于史、策,他还有些忐忑。
他看了近两年的问策,其中得中的卷子,以考官不同,各有偏重。
“今年的主考官据说是洪源画大宗师,我看过他的治世十策,不过已经是好多年前了,这一次去京城,还要和诸位同门多多交流,打听清楚。”
书生心中有所盘算,经义虽然重要,但框架已经有了,很难超脱出去。
但是,问策这东西很玄奥,每个人的对同一件事的看法或是天差地别。
一个不适,就会犯了某种忌讳。
即便是考生写出了对于某件事具体的解决措施,主考官或许还会觉得考生会夸夸其词!
若是考生答题从长计议,选择求稳,牵扯至教化、民生上面,读书人嘛,教化天下,治理民生总不会错的!
这是属于读书人的政治正确!
但如此,又很难出彩,甚至对某些考官而言,这是差分,这就涉及到主考的政治路线了。
还在沉思,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书生的思路。
“难难难,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上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费舌尖!”
伴随着郎朗之声,一位老道人走进庙宇,这道人身形高大,看上去有些邋遢,衣袍褴褛,下颌须发纽结成一团,也不知几时没修理过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