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傅奇怪,“臣家中无事。”
景仁帝嗯了一声,“先生觉得,要治这盐税,怎么才能又快又好。”
杨太傅沉默了半晌,只说了一个字,“杀,降。”
景仁帝抬头,“先生说说,如何个杀法,如何个降法?”
杨太傅垂下眼帘,“圣上,江南豪族联姻众多,拔起萝卜带出一堆的泥。若开杀戒,怕是要血流成河。但若不杀,漏洞越来越大。不如杀了一些蛀虫,把官盐的价格略微降一降,一来安定民心,二来税收也能上来了。这些蛀虫每年吃的钱,略微拿出一些,就够贴补百姓了。”
景仁帝哼了一声,“再不治他们,朕要不了多久,就要做亡国之君了。”
杨太傅不说话。
景仁帝又问,“先生,谁能替朕办这件事呢?”
杨太傅抬起了眼,看着景仁帝,眼神毫无波澜,“圣上,臣愿意去。”
景仁帝也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太傅,“先生是朕的臂膀,朕舍不得。”
杨太傅垂下了眼帘,“圣上,旁人去,怕是无功而返。”
景仁帝沉默了许久,忽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先生,晌午陪朕一起吃饭,吃过饭,跟朕一起去明盛园。”
杨太傅忽然瞪大了眼睛,“圣上!”
景仁帝转过身不看他,“先生,你能休妻吗?”
杨太傅两片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不能。”
景仁帝叹了口气,“朕与先生无缘做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