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侍卫长在刚到此地时,因福山身体不适请了几次大夫,了解到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有孕,便动了劝她打掉的念头。
福山自然不听,这位侍卫长竟偷偷用了药,好在被及时发现,否则这孩子已经没了。
“他竟这样大胆?”嘉宁问,“福山居然没把他处死吗?”
管家含含糊糊,“殿下……殿下慈悲心肠,从来不忍心做这些。”
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
然而嘉宁在看见那侍卫长的瞬间,就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的眼中没有其他,一心只想往产房去而已,那目中的焦急与懊悔以及深深的眷恋,若非嘉宁近来有所开窍,恐怕也看不出他眼中的情感。
他恋慕福山。
福山没有过重地处罚他,恐怕也是因为这点,就忍不住心软了。
嘉宁对他是没有心软的,即使知道他的心思。
但她还不至于这时候把人强行押回去,便让人把他拦在了院外,只让他那样直直看着。
产房外的天空从雨天的阴沉转至完全黑暗,又慢慢染了金橘色。
福山在里面待了六个多时辰。
在那之前,嘉宁一直不知道生个孩子这么辛苦,因为阿娘从未对她说过。
鲁氏总是说,她和兄长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既是宝贝,怎么过程还要这样艰辛呢?
嘉宁的心都揪了起来,最后忍不住进了产房,握住福山的手,给她打气。
福山的确没什么精神了,只因为产婆说头快出来了才一直在努力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