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如此僵持非长久之计, 倘若惹怒赵王,届时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百姓生灵涂炭不说,我们出兵也是个问题。”
皇帝怒, “难道我们泱泱大国, 连漠北那点地方的兵力都比不上?”
“人虽多,但漠北士卒悍勇, 以一当十。而我们的虎贲军、疾燕军都是当初刘家人一手带出的,刘家人在军中威望陛下也知,他们倘若与赵王殿下对战, 恐怕不会出全力。”
“那就换人!”皇帝猛得站起,冕旒摇晃, “换兵!换将!朕就不信我们没有可用之人!”
这倒不是不行,事实上, 站在皇帝角度来看,还是个挺好的办法。
但泰半臣子互相悄然对视,俱看到了眼底的不情愿。
唉, 赵王造反是迟早的事,都很明显了。
陛下当初不直接除掉祸患,而是一味用把人锁在京城的方法压着,哪能不出事。
如今真出事了,他们也不大想管了。
思及大长公主那些门客前来游说的话,众人目光闪烁。
此时,真正站在皇帝这边的人寥寥无几。
皇帝头疼,冕旒晃得更厉害了。
眼见许多人言辞闪躲,看也不愿看他,气得把奏折一砸,满殿洋洋洒洒飘了纸张,“你们平日,一个个能言善辩得很!让朕勤政、劝朕减税、叫朕不要做这不要做那,你们呢?关键时刻连为朕分忧都不能,朕要你们这群人有何用!”
他坐回龙椅,气得满脸通红,半晌又道:“尽是些尸位素餐之徒……”
葛太傅嗤笑,论尸位素餐,当属马、何两家排在前列,这皇帝如何好意思。
想到英年早逝的儿子,葛太傅早已没有任何忠君爱国之心。
更何况,赵王才是先皇真正的嫡出血脉,更加名正言顺。
昨夜夫人柔娴还在怀中低泣,一家人本来几乎要愈合的伤口被再次撕开,葛太傅眸光愈发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