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将军愣了愣看,算是懂了,讪讪地抱拳退下。
关于那天晚上有人私逃的事,不要再提起,连同那个人,也绝不再提。皇帝这做法,似乎是要下定决心忘记她。
在场所有知晓内情的,也识相地闭口不谈,默默噤声,就当他们这一趟南下,只是巡访南地的风土人情,并非来寻某个人。
停驻在南地的两个月,也并非是为了谁。只是帝王看够了皇城的辉煌,是以换个秀美幽静的山水宝地修心养性。
喜公公试探问道:“老奴明白,您最是坚强好胜,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悍,从来不要半途而废,这一次您耍的可是欲擒故纵?”
周明恪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朕何时是那等好胜强悍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喜公公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忙自掌嘴,“是老奴错怪了陛下。”
口上是这么说的,但心里仍是疑惑。那天晚上,明知那阮家小女子私底下的动作,亦明知那杯酒水里面另有玄机,却还是没有犹豫地饮下了。
始终猜不透,既是想要紧抓入怀,为何还要亲手放开。
所以无怪大家都猜测皇帝要耍一招欲擒故纵。
周明恪张了张口,那句话却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换做以前,他大可骄傲地说,“不爱朕的人,朕何必要强留?向来只有朕负天下人,岂可被一弱质女流所辜负?”
“朕感到累罢了,她是唯一让朕用尽全力去追逐的人。”周明恪淡淡道,“从今日起,朕要把她从心里剔除。朕要让她知道,朕可以为她打开心扉,也能关闭心门,这天下,并非只有她一个女子可入朕的心。”
用了五年的时间习惯她的存在,用两年的时光将她纳入心底,这些年走来,很是不容易。
爱上一个人太难,可惜她对他无意,如此便不必再执着。他既然能喜欢她,也能把她遗忘,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周明恪是这么想的,他绝不是个死缠烂打,为情所困的人。
收拾好心情,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回京了。
昨夜收到飞鸽传书,得知苏家已经叛变,各路枭雄联合民间义士揭竿而起,组成强而有力的义军,叫嚣着要推翻周明恪。
这种情况,周明恪本是不放在眼里的,只会嗤之以鼻,轻蔑地道一声蝼蚁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