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装作欢喜的样子,仰头亲了他的脸颊,喜滋滋道:“皇上待我真好。”
得佳人欢心,又斩获香吻一枚,可把皇帝给得意的。
阮烟脑袋靠在他的胸怀里,脸上喜色褪去,表情沉静。
当天晚上,有人自屋顶跃下,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闺房。阮烟还没有歇下,屋内只点了一盏小小油灯,光线昏暗中,她能辨认那人的身影。
还看见他手上捧着一双护膝,他大概没想到她竟然还醒着,夜晚潜入人家的闺房被当场逮住,顿时僵住了,尴尬得想要逃。
阮烟叫住他,“你躲了半个月,还没躲够吗?”
来人正是谢临聪,临时背叛,躲着不见人半个月的谢临聪。
他慢慢转过身来,在她身边跪了下来,“是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我不敢出现。”他声音低弱,有些许哽咽。
“我今晚过来,是来给你送护膝的……天寒地冻,你莫要着凉。”
阮烟坐在床沿,望着笔挺跪在床下的大男孩,心底叹气。“我信你对我是忠心的,但我始终想不通,你当时为何还要去给周明恪报信,你明知我最不想要见到他。所以……为什么呢小聪子?”
他低下头去,苦笑道:“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啊。”
阮烟惊愕地睁圆了眼。她想过几百种可能,但唯独没有想到这一个原因。
他是太监,怎么还会喜欢她呢……她听宫人说过,那些阉了的奴才,断根的同时,也就断了人性情欲,对再美的女子,也都失了兴趣。
“难道你……”
“当年入宫我并未执宫刑,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太监。”他垂着眼帘,轻声说,“今夜我将全部告知于你,从此再无欺瞒。”
“我是东临国的人,与司丞相是同乡人,与他皆出身簪缨世族。只是他是被族人遗弃,遣至大晋为质,而我……是家中独子,爹娘宠爱,从小娇养,然却在十三岁那年,父亲征战在外,我带着母亲去寻他,便在半路遇上大晋皇帝率铁骑攻城而入,生生将我父亲的头颅砍落,我母亲哭着奔上前,持刀欲行刺晋帝为我爹报仇,结果被他一剑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