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恪无聊地打了个呵欠,钟义尚这老家伙,就喜欢扯这些文绉绉无意义的东西。
他且未觉察出什么,便听司丞相说:“安姑娘的这首诗文惊艳非凡,实为才女,可与钟家小姐媲美,若请二位上场对决,不知又是谁更胜一筹呢?”
他唇角含笑,说话的声音清润舒缓,听之有如沐春风。但安如沫却感觉不到舒畅,心弦紧绷起来。
他一定是看出了些什么。聪明如她,立即想到他要借机敲打她,让她适可而止。
有他在,她今夜想要揽足了名利是难了,加上有内心极度不满的苏御史在,想要达成心愿,得到名分,更是难上加难。
安如沫心沉了下去,暗暗告诫自己,心急没有用,强撑只会露馅,她必须及时停止,往后还有机会。
不过是一瞬之间,脑子便闪过了许多的念头,她心慢慢定了下来,柔声对皇帝说,她平时都是内敛羞怯的性子,为了上场与异国王女对决,可谓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眼下精力消耗过大,已然不能再与人再对诗,且先告退,日后若有机会,定与钟小姐切磋一番。
皇帝对她本无甚兴趣,可有可无的,听她这么说,随意地允了她离去。
司丞相非常贴心地给她请了太医,开一帖安心养神的药方。
苏御史见安家女儿没有受封,目的已然达到,自然见好就收,没再揪着不放。
安远侯一张脸国字脸寡淡平稳,暗道那庶女果真是个不中用,扶不上墙的,还是不指望她为家族出力了。
钟大学士老脸憋红,没能把那小姑娘留下审问清楚,郁气在心,不能开解。
众人心思各异,接下来的节目更加平淡无奇,夜宴进入了尾声,压轴的节目上场表演。
周明恪一扫方才的懒散,精神奕奕。坐直了身子,对众臣道:“朕准备了一出精彩节目,特邀众卿共赏。来人——”
一声令下,便有侍卫推着一辆囚车出来,囚车里面困坐着这个口塞破布,不能言语的壮汉。
在座的公卿身子都紧绷起来,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