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用“炮刑”, 将爆竹放在他口中点燃。
……或许不会致命, 但那种恐惧, 足以让一个涉世未深, 自幼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吓破了胆。
是她救了他,因此,她从行宫秀女, 便贬为冷庭杂役宫女。
谢临聪不相信那个变态皇帝当真在意阮烟,不相信他会手下留情。近日他暴怒的消息,他时常听到宝殿当差的奴仆说起。
在他看来,她危在旦夕,他会想方设法去救她。
“你喜欢她?”周子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满是嘲讽,“一个阉人,也想要女人么。”
不得不说,周子言不愧与那暴君是兄弟,说起话来,那神情像极了。可不知为何,谢临聪看在眼里,周明恪显得残暴不仁,而周子言,阴毒狠辣,像毒蛇,令人背脊发寒,比起皇帝,周子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临聪很聪明地保持了沉默,这个未满十四岁的少年,是危险的,他不敢透露过多的信息。
“我这个地方破败阴冷,没有人会来。”周子言悠悠开口,慢吞吞地把钓竿上移,收线,拎起一尾黑鲤鱼,“但如果有人踏入,就别想轻易地出去了。”
谢临聪语气艰涩,“我只有一个要求,救她。你若能做到,我会听命于你,为你做事。”
“五日后朝会,各地诸侯就要到来。”他没头没尾抛出这一句,用意不明。
谢临聪没有追问,只暗暗留心。
谢临聪走后,周子言背上装着活鱼的篓子,回到清冷寒凉的陋室。
身边没有奴仆差使,他自己起了灶火,熟练地把那条鱼蒸烧了。
这些年他长高了许多,烧饭的时候,再不用踩着小凳子到上面捞炒了,脚尖也不用踮起。
到底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条鱼和一碗蒸饭很快被他吃完。收拾了碗筷,他这才出门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