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卯时,天蒙蒙有一丝丝亮光。映在一身银丝软胄上,刺开了苏婉的秀眸。
她蹙了蹙眉,从锦被中伸出了藕段般的手臂,轻遮了遮眼,以挡那令人不适的刺目光芒。
苏婉不由得翻了一个身,温软的身子恰好碰着了冰凉的银甲,她蓦然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银色软甲,魏衍长发尽数束在银冠内,如此打扮显得他眉宇愈加冷硬。
“王爷……?”苏婉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猛的眨了眨眼。待定定一瞧时,果见是魏衍。
“王爷要走了?不是还有几日么?”苏婉不顾自己此时只着单薄的亵衣,半撑了身子焦急的问道。
魏衍墨眸沉了一瞬,低声道:“那是对外放出的消息。”他本应领军直接从王府出发的,却仍是耐不住前来瞧瞧她。
二人呆了半晌,魏衍皱着眉瞧了瞧窗外,回转身道:“本王要走了。”
“王爷……”苏婉攀住了他的臂,抓的死死的,“平安符,都未缝好。”他走的匆忙,苏婉尚未作好心理准备,只攀着他不肯放手。
魏衍拢住她的背,埋首向她额上吻了一瞬,才轻笑道:“本王还要回来娶你,怎会不平安。何须什么符?你是不信你的夫君?”
他虽知吕氏不会轻易将魏敏嫁出去,却仍主动请缨。
一则煞煞周边小国的气焰,不该对他魏衍的亲妹有所图谋。二则,李崇联合吕氏及内阁诸多大臣趁着皇帝亲政便妄想动他地位,一旦他再次请兵出师,便又可将数万兵马纳入麾下。
无论何时,重兵权在握,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他微茧的手轻抚了抚苏婉柔嫩的脸颊,将她外露的香肩掩回了被中,“天儿还早的,你且再睡会儿。”
苏婉将他的手抓的死死的,良久,终是送下了,“王爷定要平安。”她殷红的唇微微动了动,泪珠从两颊滴落。
魏衍本不愿在临走前招惹她,但见她如此模样,便没忍住将凉薄的唇覆上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