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尾的笑意淡了些,唇抿起来,压成一条直线:“七少爷说,他院子里丢了一盏琉璃灯?”
阿珠点头:“定是又在那里信口雌黄,什么琉璃灯,若真有这种好东西还能到他手上去?”
庄子里地位最高的人,如今是赵茯苓这个少主,其次便是六房的嫡出少爷宗缙。
赵茯苓和宗缙都没得到这种好东西,他宗尤岂能得到?
赵茯苓挑挑眉,随后温声说:“我那里倒是有一盏琉璃灯。”
纪晚娘和阿珠瞬间扭头看过来,赵茯苓道,“意外得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七少爷那盏。”
看着纪晚娘蹙起眉头,赵茯苓说:“不若,晚娘随我去一趟?”
纪晚娘也不知赵茯苓打的什么主意,但直觉告诉她,赵茯苓必然是打算为她出头的。于是想也没想,就起身点了头。
“属下随少主去。”
说罢,又转身叮嘱阿珠,“你照顾好林郎。”
阿珠欲言又止,瞧神色似乎还想跟她们一起。
赵茯苓笑道:“今日这场合,你去不合适,留在这里照看伤员吧。”
阿珠只好眼巴巴的点了头。
赵茯苓带着纪晚娘出门,夜色笼罩庭院,周围安静又冷清。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纪晚娘看着那窈窕高挑的倩影,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少主打算对七少爷动手了?”
赵茯苓回头:“为什么这样说?”纪晚娘道:“属下虽格外厌恶七少爷,可如今少主大婚在即,各城龙头又汇集在此。若是仓促行事,恐对少主不利。”
“放心。”赵茯苓说,“孰轻孰重我分得清,但今日这口恶气,却不能不出。”
说到这里,赵茯苓停下步子看着纪晚娘问:“你今日恼怒,是因为宗尤折了你的面子,还是他伤了林川的缘故?”
纪晚娘被问得愣住,回过神后反问道:“两者不是一样吗?”
赵茯苓笑着摇头:“当然不一样。”
她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若只因宗尤折了你面子,回头再寻机会把场子找回来便是。况且,我知道你不是个冲动易怒的人。”
纪晚娘抿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