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飞奔过来,竟是有些喜极而泣。
沈迟笑看着他,语气亲昵的斥道:“来安西这么久,怎得还毛毛躁躁的,没什么长进?”
阿越忍住鼻头酸涩,不好意思的笑了声:“许久没见公子,属下实在是担心得紧。”沈迟叹了一声,说:“扶我下去吧。”
阿越这才发现不对,连忙扫视沈迟身上,发现他受了好几处伤。
一股涩意自心头散开,阿越伸出手臂扶着沈迟下来,声音低低道:“公子在章州的这一仗是不是很难打?”
“还好。”沈迟半倚靠在他身上,温声道,“殿下未来时,我觉得很棘手。殿下来之后,总觉得如过家家般那样简单。”
说到这里,沈迟目光变得悠远晦涩许多:“阿越,这就是我与殿下的差距。”
或许他如李京墨所夸赞的,在军事上很有天分,未来一定会成为大齐最赫赫有名的将领。
可李京墨的高度,是他究其一生,都可能追不上的。
所谓的七皇子,已经不单单是个震慑外敌的名讳,还是无数齐人将士百姓的信仰。好像只要他站在那里,便能披襟斩棘,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这之间差的是什么呢?
沈迟自己也说不上。
既是不明白,他也不去多想,进杜府后随口问了句:“赵姑娘在府中吗?”
沈迟点了头:“在的,不过刘守备伤重,张大人昨日晚上才归城,甘州一切事物都落在了赵姑娘身上,她最近忙得很。”
沈迟听到这话,忍不住问了句:“阿越,你觉得她如何?”
阿越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好奇的抬起头看向沈迟。
沈迟原想拿赵茯苓和他的阿苓作比较,后来又觉得,这世间千人万人中,谁又能及得上阿苓?
索性略过这个话题,只问:“你觉得这位赵姑娘,她人如何?”
“人……”阿越顿了顿,才迟疑道,“挺好的。”
沈迟下意识抿了唇,问他:“如何个好法?”
阿越也不知自家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索性就实说实说:“这位赵姑娘文韬武略样样俱全,文通笔墨,武能定邦,的确是个厉害人物。安西诸多战事,都在她的推测中实现了。连那山沱小国和丘川勾结的事,也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