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喉头微顿,把那股子涩意压下去后,才翻身下马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为首的杨锋老将/军抹了把泪,又露出笑容来:“不辛苦,能等到殿下回来,一切就都值得。”
李京墨在众人簇拥中往前走,有人无意往后瞥了眼,瞧见沈迟后,怔愣了下,随即惊道:“这、这不是永宁候的小公子吗?”
永宁候也是一元老将,他与膝下长子皆骁勇善战,在武将之中口碑很好。
这些武将们之间也联系紧密,自然也都知晓各自家中情况,关乎这位英勇过人的沈小公子也略知一二。
这会儿听人提到永宁候,众将便都回头,目光齐齐停留在饱经风霜变得成熟寡言的沈迟脸上。
这样的沈小公子,好似和记忆中那少年郎有些差池。
沈迟抬头看向众人,目光凝视良久,才抱拳沉声道:“沈迟……见过诸位伯父。”
杨锋看了眼李京墨,再看看同僚,最后才转过身代替众人答话:“沈小公子不是去了漠北,怎会在此?”
永宁侯府女眷被流放,唯一的男丁沈迟也被发配至漠北一事,早在武将之间传遍了。
按理说,若无皇命,他也不得擅自离开漠北才是,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总不能是新皇派来的吧?
杨锋眼中存了几分警惕,但沈迟却目光直直的看向李京墨,沉声道:“末将是追随殿下而来。”
一句话,足以道明他的态度。
自打李策上位后,边关将士多有不服。太子逝世,按理应当是身为嫡子的七皇子被立储,可偏偏那三皇子李策阴险狡诈,残害手足逼死先帝,最后顺利登基。
可这样的人怎堪为君?
所以峥嵘关的北府军一心等着自家主子回来,准备妥当便可反攻上京。
但在这之前,他们的一切打算都要细细谋划,和边关鞑子的局势也要稳住。皇位不能让,边疆城池更是不能让,总不能顾此失彼。
而此时,杨锋听沈迟是投奔李京墨而来,自然明白对方大概已经知道了李京墨的筹划。
他心中大喜,脸色也瞬间带了笑意,连连道:“好好好,虎父无犬子,永宁候骁勇善战,你兄长也文韬武略兼备。有你这小子前来,我们更是如虎添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