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破旧发白的小床沿,久久没说话。
过去三年,她经历了很多生离死别,对亲人的逐渐离去,早已能做到不动声色。
但弟弟被卷入尸潮的那一刻,永远像根刺一样,死死的扎在她心里。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无能为力!
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淡去了,天外大亮,偶尔传来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
赵茯苓将刻入骨髓的澎湃杀意压下去,缓缓转过头看向门口。
房门被轻掩着,有日光从缝隙里照射进来,在地上映出菱形状。窗外树影婆娑,晃出祥和而宁静的氛围。
难得的好天气。
她平复了会情绪才起身,坐起后却发现身上盖了件薄衫。
长而宽大,颜色是雪一样的白,几乎是李京墨的标志。
赵茯苓回过头看向里边,床上早就空了,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而李京墨不知所踪。
她起身把衣服放在一旁,拉开门走到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