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思绪抽离,却不知对面看似从容的人,垂在身侧的手反复松开拢紧。
习武之人向来敏锐,失明者的剩余感官敏锐程度,更是超乎常人。
桌子对面那道视线,太过赤裸、直接,虽猜不透是什么样的情绪,却好像一股细细的丝线,将李京墨整个人牵引、定住。
多年运筹帷幄的年轻将帅,头一次在这种直视下,不知该作何反应。
甚至,他的思绪他的举止、言谈,都在这方寸之地进退两难。
直到赵茯苓把目光移开,他才隐去心中暗潮汹涌,堪堪维持住了表面的镇静和平。
暴雨如注,急促的打在屋顶瓦片上,发出更强更烈的噼里啪啦声。
狂风裹挟雨珠而来,与窗户相撞,发出沉闷的嘈杂之音。
外边的一切显得凌乱又急促,屋内反而平静祥和。
一扇门,将屋内的和煦温暖,和外边的惊天动地完全分隔开来。
屋子里光晕暗淡,灯光一阵强一阵暗,晃得赵茯苓微迷了眼。
她不知要说什么,半侧着身子,单手撑腮,眼睛看向窗外黑沉沉的雨夜。
停了半晌,终于找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