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跟你闹脾气?”一晚上的情绪大起大落,没吃晚饭没睡觉,折腾了快整晚,从北方跑到南方来,现在看到他,苏莺心里的委屈和担忧都要溢出来,可他偏偏不懂,还觉得她无理取闹。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没有和往常那样乖顺地任他说自己却不反驳,而是彻底暴露自己的脾性,有点失控地掉着眼泪说:“我从白天就开始准备晚饭,不到七点钟就做好一桌子你喜欢的菜等着你回家,我一直在等你,从七点到十一点,整整四个小时,给你发了无数条微信,你有回一条吗?”
“我给你打电话,却被一个女人告知你睡了,”苏莺的眼泪决堤,“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吗?”
“要不是……要不是我不信,找了徐特助,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住院,”她抽泣着,有滴泪凝在她的那颗泪痣上,更让她看起来有种楚楚动人的可怜,“听到你胃病犯了我立刻就赶了过来,我有多担心你也不知道。”
她像是委屈极了,哭着说:“你从来听不进我的话,我每天都嘱咐你要好好吃饭少喝酒少吃辛辣,你听过吗?”
“凭什么我要担心你要为你魂不守舍啊!”最后这句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情绪激动,她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微微发着抖。
单羲衍还是第一次见苏莺哭着和他吵架。
算是吵架吧。
原来她从不会这样,生气了不开心了也只是闷着,或者不满却也乖巧地嘟囔咕哝几句就完事儿了。
更多时候的矛盾,是他和她各自冷静,说难听点就是冷战。
但像现在这样把所有委屈一股脑倒出来,她是第一次。
一开始听她说女人接电话说他睡着单羲衍还有些无厘头,但仅仅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徐特助在他醒后和他提过一嘴,说他的手机多亏被祝嫦注意到,从饭桌上带了过来。
他根本不顾手上还扎着针,伸出手不容分说和拒绝地将她用力攥紧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旋即就把她强硬地拽过来,桎梏在怀里,不明情绪地反问:“你说凭什么?”
苏莺咬着唇掉眼泪,不再说话。
也没有再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