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稚嫩可人:“孩儿也想母后,孩儿就在母后的肚子里啊!”
啊?
顾锦沅大惊,摸摸肚子,却觉小腹平坦得很,这里又怎么可能有一个孩儿。
那小娃儿却道:“母后不要惊慌,这都怪孩儿,因孩儿之前耗尽了体力,这一世才来晚了。”
然而这些话只听得顾锦沅云里雾里,根本不得要领,当下便想再问,突然间眼前佛音再次响起来,不要说那小娃儿说话,就是自己说出的话,都被淹没在那佛音之中。
顾锦沅不舍得,待要跑上去找那小娃儿,谁知道脚底下一个趔趄,直坠而下。
她这里迷迷懵懵的,只觉得心里茫然,又觉实在割舍不下,还想回去那里,还想和那小娃儿说话,问他一个究竟,又心痛他说自己耗尽了体力,不知道为何如此。
但此时身上却是沉重至极,疲惫不堪,根本没任何力气,甚至连发出声音都艰难,只能昏沉沉地睡去。
此时的皇上,站在顾锦沅床榻边,却是痛极,怒极。
“她定是知道了那些人联名上谏的事,这才急火攻心,这才病了!”他眉眼泛起凌厉的寒意:“这些人,朕断断不能饶恕。”
当即挥袖,命人将那联名谏书统统扔出去御书房。
之后又下了旨意,一干人等,统统不许轻易进宫面见太上皇,违者格杀勿论。
这么一道口谕下去后,群臣之中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这新帝,是要做什么,他这是要反了天了?那里太上皇还在,他这就要置祖宗基业于不顾吗??
然而皇上他在乎吗,他并不在乎:“若是我连自己的发妻都护不得,有何面目为人?若是我连娶妻纳妾都不能做主,又做得什么帝王!”
这话说出去后,太上皇喟然长叹,他素来知道自己这儿子性子,凡事强不得,如今群臣这般逼他,只怕适得其反,而面对一群等着他做主的朝臣,他犹豫一番,终究是闭门不出。
他已经退位了,这是他儿子的天下,他并不想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