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沅微吸了口气,倒是平静下来,这并不是不能提的事情,外祖母走了,走得安详,也算是寿终正寝,她并不会因此难过。
只不过,那个在陇西生活了十几年最后死也不能归故乡的外祖母,被这燕京城里的人追忆一下,她会觉得有些恍惚而已。
然而二皇子却是歉意满满,他原本就因为顾兰馥而对顾锦沅生了歉意,如今发现,自己竟然套一个近乎安慰一下别人都不会。
“顾姑娘,我——”
顾锦沅却在这个时候笑了:“我看我妹妹兰馥过来了,二皇子,她是要找你说话的,我就不奉陪了。”
二皇子看过去,果然是顾兰馥过来了。
刚看了一眼,待要回首,顾锦沅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着一袭鹅黄春衫的背影纤弱婀娜,走起路来,仿佛一只轻盈的林中鸟儿。
顾锦沅匆忙离开后,也懒得去和众人一般去观赏什么鸟儿。
其实论起来,陇西也有很多鸟儿,虽然不如这些好看,但一个个比这个强壮灵动。
顾锦沅见旁边有一处紫藤架子和秋千,便停了下来,打量了一番这紫藤架。
她的清影阁也有紫藤架,她觉得顾瑜政这两次特意过去她的清影阁,就是去看那紫藤架的,所以紫藤架对于顾瑜政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顾锦沅从紫藤架上揪下来一根叶子,她想,等哪天回去,她就要把那紫藤架给祸害了,到时候顾瑜政脸上一定特别精彩。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一个凉凉的声音道:“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顾锦沅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紫藤架后,矜贵的男子发簪用白玉簪高高挽起,身着一袭月白素面刻丝袍,看着身形挺拔,犹如仙人入世,那是再高超的画师都难以描绘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