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宋儿捂着嘴,堵着哈欠,“祸不及幼子。他那副性子,到底是未经过战事的才对。不过也好,本以为被他们这般扣着,是要吃苦头的。眼下看来,我这身子,还算保得住…”她自一心想着孩子,却又念想起来蒙哥儿。“怕只怕,你我的消息传去了赫尔真那里,到底会扰乱了他的心智。”
轻鹤却想起来什么:“合别哥也是,不见了人,也不来找?也不知现在去了哪儿?”
“真是靠不住。”
一连着三日,阴雨连绵。凌宋儿没怎么下过床,全吃着汤药,在房中坐胎。偶尔小世子传宣,方才陪他一同吃吃饭,赏赏宝。
这日天黑,雨还在下着。
晚膳后,凌宋儿自在房中抚了会儿琴,本都打算着要睡下了。却听得院子里起了动静。
轻鹤去门口瞧了瞧,只见金巍匆匆忙忙院子外头来,直去了小世子的寝殿。轻鹤回来屋子里,见得凌宋儿还在拨着琴弦,直坐来她对面儿,“公主,你还有着闲心思。我总觉着,出了大事了。”
“整整三日阴雨连绵,今年渭水的涨势本就凶猛。该是河堤告急了。”凌宋儿手中琴弦未停,弹了三下急音,“轻鹤你且收拾些保暖的衣物,将我那玉枕带好。等着小世子的人来,便该要上路了。”
轻鹤忙去了收拾着东西,回来,又将桌上伏羲琴裹好,一把抱着。金巍来通传的时候,见得她们二人一早备好了行李,几分惊讶。却也急着交代主子吩咐的差事。
“公主且随我去后门吧,门前被百姓们堵着了。我们得从后门走。马车已经备好了。”
轻鹤直问,“可还是我们原来的马车?”
“那马车里垫了好些羊绒毯子,都是赫…都是我们出来前置办好的。公主身子不好,只坐那马车才能好受!”
金巍几分捉急,“哎哟我的轻鹤姑娘,我的公主。这大坝都快要决堤了,你们可就别计较这些了,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