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宋儿一把拉住阿娜的手,“我腹中赫尔真的孩子,难道不无辜么?我若在塔勒达达尔手中生产,到时候达达尔和赫尔真兵刃相见,我和孩子怕是都没得活命的机会。”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将达达尔身边帮手都除了。阿娜你也是河蜜人,河蜜是赫尔真的母家啊。你可愿意帮我?”
阿娜却是甩开来凌宋儿的手,“公主,我虽是河蜜人,可我也是孩子的母亲,我实在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凌宋儿笑了声。
“赫尔真为大蒙打下北平,各族族长却和达达尔带兵驻扎城中,以我为要挟,不许他进城。尚且不知下一步意欲何为。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那多为大蒙征战一生,死在自家草原联军手上,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如今达达尔弃城而逃,将各族族长生死置之枉顾,他又怎么下得了手?”
阿娜听得脊骨寒凉,却是往后退着。
凌宋儿见得她面色起了变化,“你和这些不仁不义之人讲仁义,可是也要为难于我么?”
三月二十,天晴。草原上的花儿开了。
凌宋儿一早,便由得轻鹤扶出来了帐子。她躺了好些时日,这几日终是能起身了。望着南边草地,起了徐风。却是这几日没听得定北城里来的消息,她多有些忧心。
身后还有塔勒一队兵士看着,她走不得远,稍稍站了一会儿,便打算回去帐子歇着了。
方才走回来帐子门口,便听得阿托雅帐子里起了动静。听得帐子里的人在呼痛,她直对一旁轻鹤点了点头。“是时候了?”
“该是。”轻鹤将她扶进了帐子,又急忙出来,寻去了厨房。她日日里都帮凌宋儿煮药,自是多要去那儿的。
达达尔帐子外头踱着步子,却见得婢女从里头出来,“郡马,接生嬷嬷说胎儿大,该要难产。可否请个医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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