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儿直朝着他走了过去。将指着自己的手指,戳来自己胸膛上。“我,赫尔真。杀了他。”
“你们也别忘了,自己手上沾着的是草原兄弟的血。”
“好、好、好…”话语不及,气势已经败下阵来,直直跪去地上。“我等今日都见到了,赫尔真杀了青茶族长,是为守卫我草原的将士那多,报仇。”
“赫尔真,杀戮无涯,且珍惜着我们的性命罢!”
见得他们一一跪地求饶,蒙哥儿眼中几分癫狂。
“留着你们的狗命?可是等你们回了草原,兴师再问罪与我?”他刀上缠着浓浓的血浆,还在一滴滴往下落。那刀上有气血,是十余年来战场上杀敌而来。如今他却直起了刀刃,挥刀便要落下。先寻着南芜的头颅去。
一席墨色长袍从庭院外赶来,女子明眸而乌唇,手中墨色玉笛,见得蒙哥儿长刀就要挥落,只一声长哨。天边一角响起鹰鸣,长啸一声,朝着蒙哥儿直噗了过来。
蒙哥儿却是意料不及,长刀被鹰利爪擒走。 他这才清明了几分,见得那女子,认得了出来。“乌云琪?”
☆、
乌云琪直行来蒙哥儿身边, 望着一干被吓得不轻的部族首领,“敖敦大萨满得知草原部族相残,让我前来, 与诸位族长们一劝。”
方才几人已经吓得找不回来胆儿, 低头不敢看人。南芜族长方才得救, 却见得乌云琪一身装束,与敖敦大萨满无异。只额间那只天眼, 只有一道儿黑线, 似是还未打开。墨色玉是敖敦信物,南芜只连连俯首,“多谢…多谢萨满巫女救命。”
“只是,如今该要劝的,是赫尔真。我等已经大开了城门,是求和求降。只赫尔真念得副将之死, 不肯放过我等,方才还砍了青茶族长的人头。”
“我等…着实害怕呀。”
乌云琪侧眼见得蒙哥儿眼中红丝, 嘴紧紧抿着, 嘴角撇着往下坠得深深。她莫名有些心疼, 却又必须…得劝着, “赫尔真, 莫再动干戈了。青茶族长之死, 就当是替那多流的血。你就当,给敖敦大萨满一个面子。”
话说完,方才那只鹰叼着长刀回来, 落在乌云琪肩头。乌云琪伸手接过长刀,反握着刀柄,递回去给他。“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