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儿双手放着膝上,“只一句喜欢,就想嫁给我的副将?未免儿戏了些…”
地上萨日朗怔怔:“那…赫尔真想怎样?”
那多一旁手心里头也捏着汗。
凌宋儿一旁推了推他手臂,小声道,“是那多要娶人家,怎的你跟得嫁女儿似的?”
蒙哥儿侧脸过来,“他自幼跟着我,我着紧着可有错?”
凌宋儿扭他不过,只好收了神情回来,兀自望着桌上茶碗里头去,不说话了。
蒙哥儿方才接着对萨日朗道,“你若要嫁他,得出得起自己的嫁妆。”
“嫁妆…”萨日朗自低了头下去,“我随赫尔真从军,从来也没拿过俸禄银两…身上衣物,都是军中发的男儿装。吃食也都是随着大家的。我去哪里寻嫁妆?”
蒙哥儿却道,“草原上女子陪嫁,家境好些的,多有三五十头牛羊。家境不好的,也有半仓粮谷,十坛子好酒。”
“要来这些嫁妆,不是为了别的。是父母以自己力所能及,望二人日子能红红火火。那多随我征战多年,家中已无亲人,我自是也这么看他。”
那多忙道:“可赫尔真你这也太为难人家了。”
凌宋儿也一旁小声,“不如,我帮着萨日朗备着嫁妆,日后,你们再还来便罢了。”
“不许帮。”蒙哥儿几分定定,“世上得来轻易的事情,该不过两三日便会忘了好。只得让她自己争得来的,才能长长久久。”
“那你可又知道那多会对人家长久么?”凌宋儿噘嘴,使了几分性子,为地上萨日朗说话。
那多拍着胸脯接了话,“我待她,自是也会长长久久。”
“也是在渭水河畔吃了那场败仗,由得她在旁照顾,我才知道,赫尔真你为啥子急着成亲哦,原是寻得了人,疼惜了身子,也疼惜人,这般温情,谁不想一辈子?”
他却是几分大大咧咧,“等打完仗,回了汗营,我便习着赫尔真,去关上给她打狼头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