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培英却冷冷一笑,“重药随便就下,这可是皇家的公主,不是你们大蒙随便一个小兵。”
蒙哥儿一旁听着不顺耳。凌宋儿也觉着不太对,只帮着道,“胡太医,恩和有八成把握,我自是信得过他的。”
“莫说九公主病了整整三个月,太医院一干御医束手无策。我们就说说,韩皇后病逝那晚,我在此院子里四处寻不见一个人。父皇念及太医院都是老臣,不做惩罚。九公主虽是公主,可也是人命。你们若要用她的命,来保你们的官。我这回定是不答应的。”
胡培英听得长公主重话,直跪去了地上,拜道,“长公主,这九公主的病,确是怪病。也不仅我们太医院看过。还有京城三位名医会诊,也不见成效。我看这所谓大蒙军医,也不过二十出头模样。可靠与否,自是由长公主定夺的。”
凌宋儿方才动摇了几分,看了一眼一旁恩和,只见他低眸拱手,知进而退。她却是多了几分信心。“我且问你,我小妹的病情,太医院可是已经束手无策了?”
“这…”胡培英匍倒在地,不敢再答。
“那就是。”凌宋儿深吸了口气,“真是如此,那不如就搏一回。与其让小妹宫中等死,不如让恩和来试试。”
“龙枯草,便由得胡太医你亲自去找吧。若是一个月之内寻不来,你这太医院院士也不用当了。早些告老回乡,好让父皇念你这几十年,没得功劳也有苦劳。放过你一家老小性命。”
胡培英连连地上叩首,“是。”
“胡培英领命。这就让太医院,帮长公主寻那龙枯草来。”
今日清晨,凌宋儿便使着孙嬷嬷和福新,将小妹送了回来。太医院里出来。凌宋儿直领着恩和和蒙哥儿回了慧安宫,后头便跟着恩和刚刚配好的满满一车药浴药材。
方才到了慧安宫里,恩和便亲自吩咐着嬷嬷和宫女们,给凌玉准备泡浴。到底是夏日里,也不用怎么担心着着凉。只药材煮多少火候,水何时该温着些,何时该热着些,他都有详细的打算。
凌宋儿眼见将近午时,让人去御膳房宣了午膳。要在慧安宫后头小池旁边亭台摆宴,该要好好犒劳恩和。可想来虽有八成把握,到底还是一搏,便多有几分担心。
蒙哥儿只一旁劝着,“既是已然做了决定了,相信恩和便是。”说着扶着她回去屋子里换衫。
午时热,凌宋儿自选了件轻薄的罗纱裙。屋子里自和蒙哥儿喝了会儿茶,养着神。听得芷秋从外头进来,道是午膳好了。二人方才移步,来了亭台,用午膳。
恩和也早到了,凌宋儿却笑着说不必多礼了,和蒙哥儿入席,方才见得恩和跟在二人后头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