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往他怀中钻了钻,“这是哪里?怎的好像到木南了?”
蒙哥儿顺着她背后长发道,“河肃原本和木南接壤,你觉着相似也不无道理。”
“还真是很像的。这帐子,还有床角的木雕花。虽不及宫中精致富贵,可也算是民间的好东西了。”夜色之中她看得不甚清楚,却分明嗅得出来几分味道,“屋子里还有檀香气儿,这床榻可是紫檀做的!”
蒙哥儿帮她拢着被褥,“是了,你若思乡,我明日带你去街头转转,也好再看看木南的景致。眼下先躺好,休息。”
“嗯。”
一觉下去睡得沉,醒来已是晌午时候。蒙哥儿也还在身边,却是一早就醒了,正侧身躺着,望着她看。
她只得别开脸去,“这般看我做什么?”
他只道:“看不腻,好看。”
昨日赶路,兵士们都累了,他昨日一到河肃,便传了令下去,今日大家大可休息一日。是以日上三竿了也无人来打扰。
想来睡得太久,她该要饿了。他才起身,打算出去吩咐芷秋做些早饭来吃。想了想,却又打住了,回身坐来榻前,问她,“不如,你我乔装上街,找些木南的小吃来。也好让你解馋。”
凌宋儿忽的来了几分精神,不稍他来扶,便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这就换衣衫。”
包裹里还卷着件金山镇逃难时候穿过的布衣。她麻溜着换好了,才见蒙哥儿从外头回来,似是让人拿了套木南男子的衣物来。她自接过来手上,伺候着他穿衣。二人换好衣物,又梳洗了一番。凌宋儿稍作打扮,梳了发髻,点了唇色。方才卷着他的袖子,一同出了府。
虽是刚刚经历战乱,城中却已然开始有了小生意。
早饭摊位不多,却看着新奇。凌宋儿虽是在京都长大的,可自幼养在宫中,没出过几回门。河肃的小吃却是各色各样,新鲜得很。只拉着蒙哥儿坐来一处卖粉皮的地方,举着两根手指,对老板笑着,“老板,来两碗。”
老板头发花白,是个老翁,弓腰应着话,精神气儿却十足,“得嘞,姑娘要两碗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