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营没得了医女,这下可怎的好?”
“听闻达达尔新婚妻子依吉也是学过巫医之术的,我看也不必太忧心了…”
“乌云琪可是个好姑娘,若赫尔真也娶了,留在汗营。可该多好?”
“哎,说来是。可离了汗营,不定人家前程似锦,多是被我们耽误的。”
……
凌宋儿带着芷秋人群中穿出,几分怅然。今日送走乌云琪,明日蒙哥儿出征,还带走了可卡先生。不莫两日,她便已然孤苦无依。方才回来到帐子前头,却是被眼前情形吓得一惊。抬袖遮眼,不敢再看,“芷秋…那是什么?”
芷秋自幼养在木南深宫之中,眼前晃过血色,也是不大敢看的。为了主子,无奈只得抬眼认了认清楚,“主儿,好像是颗狼头…”
汗民们几近凑了过来,都来观看。凌宋儿也收起袖子,才仔细望着帐子门前悬着的那颗狼头。那狼虽死了,可赤眼怒目,正生生盯着她看。脖颈下的刀口,趟着血,还在一滴一滴往下落…“可是谁人恶作剧不成?”
芷秋忙扶着主儿,“这…芷秋也不知。”
才有汗民在一旁说着。
“公主该是不知道,这是我们大蒙的狼头帐!”
“这狼头该是赫尔真猎的!狼群之中,若有雌雄结为夫妇,便要钟情一生,一夫一妻,至死不渝。这狼头悬来帐前,是告诉别人,帐中男子,此生绝不二娶的意思…”
“……”凌宋儿几分迟疑,那人彻夜未归,她以为是军务繁忙。明日就要出征,怎的还有空去猎得颗新鲜的狼头回来…怪吓人…
芷秋一旁听得汗民们说,方才恍然大悟,凑来凌宋儿耳边,笑得怯怯小声:“主儿,这可是椒房独宠。”
“你倒是都懂!”凌宋儿敲了敲那丫头的额头,只绕开还在滴落的血渍,进了帐子。
案台上的茶早凉了,凌宋儿却没计较,端起来喝下两口。才听得芷秋跟了进来,笑着叹气,“诶,有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主儿却还想着给他纳妾…好在了,乌云琪如今也走了。到底也不用多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