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吉, ”达达尔连忙从座上立起,退到案后拱手不敢起来,“是达达尔大意。”
“大意?”萨仁摸着手串站了起来, 在达达尔面前踱了两步。“你本就不受你父汗看重, 兵权都交到了一个外族人手上。那日寿宴你也看到了, 你父汗看重那个公主,原本我还以为, 和亲之事能为你扳回一逞。可若你这都输给赫尔真, 我这可敦也不用当了,将大蒙江山拱手让给那个野种便是。”
“儿子知错了。可今日在苏布德外头,公主坐骑突然疯癫,我反应不及他,才被他抢了先机救下公主。”
达达尔说着,看了看萨仁的脸色, 又接着说,“额吉怕是还不知道。今日在父汗客营里, 博金河家中女仆道出, 赫尔真和公主原在定北城一役便已经生情。我一个后来之人, 真怕是多有不便。”
“混账话!”可敦瞪目斥责, “你就这么些出息?争不过, 就说别人有情在先, 怎么不说你自己不上心?”
达达尔忙再拱手往后一退:“额吉,儿子会上心的。”
可敦又踱了两步,却是冷笑着。“有情?”
“呵, 那便再给他上一课。”
天刚亮,芷秋缓缓睁了眼,便见得自家主子正坐在案台前,单薄一件儿里衣,头发还披散着,却是捉着毛笔,正在画着什么。嘴角挂着一丝甜笑。
芷秋忙撑着身子起来,给她拿了件衣服披上,“公主,怎的起了也不喊芷秋。芷秋好伺候你梳洗的。”
凌宋儿几分闲散,放下毛笔往一旁靠了靠,“不急…”
芷秋却见案上一方丝布,寥寥几笔圆弧,“公主这是在画什么?”
“龟龟儿。”凌宋儿淡淡答着。
“……”芷秋却是几分不解,“昨晚和二王子不是都说好了么,怎的还画这个?”
凌宋儿笑着:“我方才出去看了,今日天好,一会儿我们出去放龟龟风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