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赫尔真说上回弄坏了公主亡母遗物。这些银两是来给公主赔礼道歉的。一百两定是不够,赫尔真再划一百头牛羊给公主。权当是他的一番心意了。”
凌宋儿撑着下巴靠在绣架上,听着博金河的话,起了疑。无端端地,蒙哥儿给她送银两和牛羊做什么?
博金河接着道:“还请公主能不能将他的骨铃归还?”
帐子里忽的安静了片刻。
凌宋儿这才恍然。
他弄坏了她的白玉烟枪用狼骨铃铛赔罪的,她虽打趣说等他赔了钱再还回去。可他也说过,那是心意,送了就是送了。可现如今又拿出钱财说是心意…
夜宴那日,大王子和三王子的信物都到了,她便也只当他是早送过了信物,才将那狼骨铃铛藏去了自己的玉枕芯子里。不想全是她自作多情。
“赫尔真日日里让你这个安答来送牛奶,没想到今天是问我来讨债的?他要拿这东西回去,为何不自己来?我还当这狼骨铃铛是他的贵重物件儿,帮他好好保管着,没想到,他自己却是没有当回事儿的。”
“这…”博金河听得凌宋儿话语凌厉,连连退了一步,再是拱手一拜,“公主若是不想还,那…博金河还是让赫尔真亲自来。”说着正打算着出门,却是被凌宋儿喊住了。
“莫要去跟他说我是个小气的。”凌宋儿这才起了身,坐来床榻上。玉枕里翻出来那个狼骨铃铛,清脆一声响,扔去了地上。“这糟践人的东西,谁要便谁拿去,莫要再让我见到了。”
博金河弯腰下去捡起来那个狼骨铃铛,在衣服上蹭了蹭灰尘,看着凌宋儿却是几分生气,忙着赔礼,“公主,你和赫尔真的事情。博金河也只是知道一半,不知道一半。这也不好说什么,公主要不,还是改日亲自问问赫尔真?”
“也没什么好问的。”凌宋儿淡漠了几分,“人是有心的,若什么话都要问出口才能弄明白,未免也活的太不清不楚了。”
说着,便喊了一旁芷秋,“去将博金河的银两接下来,那白玉烟枪,值不得一百头牛羊。我刚来汗营,也管不好,便不要了。就当这银子是他的赔礼钱吧。”
博金河将手中木盒递过去给了芷秋,才是拜别,“那博金河就不打扰公主歇息了。”
凌宋儿见得博金河要走了又补着句:“日后的牛奶也不必再送了,他的心意,我再也不敢要了。”
博金河领着那铃铛从帐子里出来,不觉额上竟是冒了层细汗…赫尔真只说让他来还钱,还牛羊,再将狼骨铃铛给他拿回去。可却没说,公主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