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合眼不想醒,听闻这话,那人翻身撑起来半身,“又发热了?”
“听芷秋说又有反复。”博金河这才将手里茶碗再往他眼前递了递,“芷秋也没让我进去,说是躺在塌上还没起。”
蒙哥儿这才起来身,“我去找乌云琪给她看看。”
“哪儿用得上你?”博金河端着那碗水手累,干脆自个儿喝了干净,“一早达达尔也在,知道人家病了,去找乌云琪了。”
蒙哥儿这才顿足,去了案前,撑着桌面坐下。端起一旁水壶往嘴里灌。宿醉口干,咕咚了数口,才算是解渴。砰嗒一声水壶落在案台边上,才起身干脆脱了身上脏衣,去木箱里翻了一件干净的出来换上,“父汗那天提及出征西夏一事,得和那多商量。”
“今日去趟军营。你随我一起。”
“行!”博金河方才准备起身,目光却落在他枕边放着的檀木小匣上,“这是什么?”
蒙哥儿衣服穿了一半,见博金河动了那檀木小匣,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一把收了回去。没说话,兀自藏去了木箱里。
“哦…”博金河倒是清清明明,“公主的信物?”
“不是。”他淡淡两字,捂好衣物便往外走。“我去洗漱,回来找你。”
帐营里,凌宋儿坐在绣架前继续绣着那副山河图。芷秋边伺候着茶水,边在一旁帮着穿线。主仆两人正忙得入神,外头却是有铃铛响声。
中年妇人的声音从帐外传进来,“公主,姜琴嬷嬷替可敦来探探公主病情。”
听得是可敦的人来,凌宋儿忙将手中绣针插好去一旁盒子里,翻身滚上床榻,故作咳嗽了两声。芷秋也忙着帮她盖好被褥,小声问着,“公主,怎么办?”
凌宋儿也拉低了声响,“跟乌云琪都说好了,帮我装病的,你怯什么?”
芷秋忙直了直腰杆子,清着嗓子往帐子外去,将姜琴嬷嬷领了进来。
姜琴抱着个漆木盒子,弯腰进来帐子里,见得凌宋儿坐在塌上捂胸咳嗽,哎哟了一声,“三王子也真是,公主明明病还没好,怎的非得带着公主骑马吹风。这下可好,病情反复,又让公主吃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