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应该快了,可敦。”
萨仁却说着,“早敦嘱过她不可贪嘴的。这孩子怀得起,若生不下来,可不是白搭么?”
乌云琪没答话,低头听着。
“姜琴嬷嬷,你说是与不是?”帐子里头又是一声喊叫,可敦才叹着,“啧啧啧,这可是真是罪过,乌云琪你回去好好伺候。”
“是,可敦。”乌云琪方才做了礼,正转身进去帐子。却见着一席斗篷走来,旁边跟着个汉人打扮的小丫鬟。
凌宋儿凑着芷秋耳边,低声吩咐了声。芷秋才微微点头,走来乌云琪身边道,“我家公主说,产房里火炉得避着放,若有铜镜或是刀刃,取来挂在床头,可助三夫人顺产。”
乌云琪听得懂汉话,却是不解,“火炉是为产妇保暖,若是着凉了,该要落着病根的。”
芷秋忙凑回去凌宋儿身旁,听了听主儿的吩咐,才道,“今日顺水,若生火克着了天势,三夫人才会有难。”
芷秋说完,乌云琪却不置可否。只好问着一旁可敦,“还得听可敦的教诲。”
姜琴嬷嬷却是开口了,“这是谁?生面孔的。可敦还没见过。”
凌宋儿记得蒙人之中称呼可汗的正妻做可敦,这才走来萨仁面前,一揖道,“木南公主凌宋儿,见过可敦。”
“哦。倒是早就听大汗说你要随赫尔真一同回来,原是已经到了。”萨仁站的久了,抬手扶着一旁姜琴嬷嬷,才往凌宋儿面前走了两步,“木南公主生得可真是娇美。可这火炉和铜镜,是怎么个说法?可是木南妇人生产时的习俗?”
“倒也不是习俗。宋儿师承木南钦天监,通晓些天理运势。眼下,也只想帮着三夫人顺产,不莫耽误了小王子小郡主出生。”凌宋儿说着,只垂眸望着可敦袖口的花纹。倒是华贵的颜色,一旁姜琴嬷嬷便朴素得多了。
“原是这样。”听得帐子里妇人喊声一阵比一阵嘶哑。萨仁却是来了几分兴致,“你方才说,火炉挡着水势,那叫乌云琪将炭火炉撤了便是。挂着铜镜或刀刃又是什么意思?”
凌宋儿方才觉得几分不对,她本是好意要帮着三夫人,这下怕是还因可敦询问,耽误了,只得将话理说得快些。“铜镜刀刃都属金,木南五行说法中,金能生水,挂在床头,能顺今日水势。”
“铜镜,刀刃…那可都是小物件儿。”可敦还没有让乌云琪进去的意思。接着问凌宋儿,“要说属金的物件儿,可还有别的,我让人办了送去帐子里,保着妹妹顺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