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凌宋儿遮眼,却还往那边偷看着,“今日明明是吉日,还是吉人日。”
众人方才看热闹看得起劲儿,听得一旁利落刷刷两声鞭响,是那人贩子六爷,甩着皮鞭赶了过来。
“一个两个让不让人省心!”皮鞭一落,落在那泥白衣人身上。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那人却一声没坑。
五个大汉见是六爷来,忙收敛得紧,不莫又要挨鞭子,怕是还没得饭吃。五人齐齐从河水里爬了上来。
“都是他挑着事儿!”
“就是个闹事儿的,不然昨儿夜里,张福也不会死在他手里!”
“金爷,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儿。夜里馒头还得赏我们几个…”
……
五人众口一词,那六爷便信了。说来六爷只想好好做生意,这几个奴隶都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儿,赶紧卖了,好省力气和口粮钱。
六爷挥着长鞭,又是一下,落在泥白人胸前。
那人闷声不哼,凌宋儿咬了咬牙,只觉得吃了一下紧。
“昨日里已经折了一个奴隶了,今儿你还想着再给金爷我折几个不成?!”六爷对着河里人吼着,“你还在那儿杵着作甚?扣了整日的口粮,还没把你那身力气耗干咯?”
“那今晚也不用吃了!”
河里泥白人动了动,拖着铁链缓缓往河岸上走,河水泥沙混着铁链声响,咯啦咯啦作响。
一旁五人见他上来,便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给他留着条道儿。泥白人走来六爷面前,却是比六爷高出不止两个头,没等他开口说话,六爷挥起来长鞭,正要落去他臂膀上,身后却传来人声。
“六爷,这个奴隶,多少钱?”六爷回头过来,说话却是个浓眉大眼的西洋人。这金山镇地处三国交界,西洋人这些年也见到过几个,到并不是第一回。六爷便也没多惊叹,忙改了张笑脸迎了过去,“诶,这位爷,您是要买哪个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