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一个毫无知觉的人偶,如果不是她本能的抗拒,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是在对着一具尸体。
他终是抬起了头来,俯视打量着她,当看到她双颊好不容易被自己养出的些许红润,那红润令她好歹比起之前的消瘦多了两分人气,他突然不敢妄动,怕连这唯一的浮于表面的人气都散了。
最终,他无奈的将头埋进了她颈边,侧脸贴着她的脸,感受着她的温度。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寂静的卧室内,昏暗的床头灯下,那沉沉的、无奈的一声叹息钻进了韩智娴的耳朵里。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的心微震了下。
男人的身体像是个大火炉,衣服上所带来的寒气很快在他本身燥热的体质和空调暖风的作用下驱散,她能够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这具滚烫的躯体通过衣物传来的炽热。
一点点的,和他这个人一样霸道的侵袭过来,烧得她的身体也渐渐发热。
睁眼望着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给人冰凉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冬天总是习惯性地渴求温暖,她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想要靠近那双箍住她手腕的粗粝温暖的大掌,想要被他握住,甚至想要他就这样压着自己,不会离去。
自从被带到江东,她就一直呆在这个别墅里,因为年初的原因,黎曜很忙。
起初的时候,韩智娴感到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有了自己的空间,不用时刻和这个浑身充满霸道和侵略气息的男人待在一起,可到了晚上,黎曜凌晨三、四点都没有回来的时候,她诧然发现,到了陌生床上,她一个人居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即使眯着了,她也会做噩梦,梦里是母亲最后坠楼血肉模糊的脸,是做手术时被打开的下腹……
直到,那个男人带着一身寒气归来,将她拥入怀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习惯了他滚烫的怀抱,习惯了他拥抱她那极富占有欲的力道。
于是她会睁眼等着听楼下的轮胎声,因为一关灯她似乎就会看到那些藏在黑暗里影影幢幢的恐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