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京宸干脆将木盒摆上桌面,给渝棠展示里头装着的那些杂七杂八,“以前喜欢把自认为很重要的东西攒起来当宝贝,比如小时候养的小狗的狗牌,亲手抓到的第一个土匪从良后给我送的锦旗……”
“你们平匪患还会活捉贼匪?话本里说的都是直接剿灭。”
渝棠状似无意地问道。
“再不济也是人命,穆家军剿匪更奉行招安收编,只要不是穷凶极恶宁死不降的基本都会留活口收入营里管教。记得上次在营里一个劲给你夹骨头吃的那个大哥吗?三年前也是土头山上的一条好匪。”
“那这个脏兮兮的布条是什么?”
渝棠垂下眸,有些心不在焉地找着话说。
为害民间的凶匪尚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们全家上下十几口人怎么会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死在了枪口之下。
“是那年你救我时用来帮我包扎伤口撕下的衣服角。”
穆京宸从渝棠手中接过布条,耐心地将它叠好又放进盒子里,“也被我当成宝贝存放着。”
“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渝棠无奈笑笑,当年的一次行善大约是穆京宸钟情于他的开端,比起最开始知晓那时救的人是穆京宸时的后悔,现在他心里更多的竟是庆幸。
盒子里的每样小玩意儿都带有穆京宸的一段过往,渝棠捧着脸听得津津有味,认认真真地听穆京宸一样一样讲完,直到只剩下那枚铜子弹。
“这个不会是你第一次受伤的纪念吧?”
渝棠猜测道。
“中枪子的时候那儿有心情想这些,”穆京宸笑着摇了摇头,“你仔细看看它尾巴上是不是有一串数字?”
“还真的有……唔,这串数字是你的出生年月日?”
渝棠心思灵巧,一看便明白了这数字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