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疼……”
渝眠轻喃一声,蹬开了半角被子。
渝棠帮他掖好被子,暂且抛开了只是显露了丁点头角的疑惑。
按照医生开的药方,渝眠一夜要吃三次药,接近清晨的那口药下去后,渝眠便开始上吐下泻。
医生安慰他说这是因为下的药太猛,吐过了就会好,果不其然,熬了整整一天后,吐得快要脱水的渝眠缓慢地开始退烧。
他们兄弟俩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夜,渝眠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病过了整个周末,只是渝棠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又要出门去画室上班。
因为照顾弟弟积累而来的疲惫还未修整好,渝棠早上稍稍睡过了几分钟,等他匆匆赶到军校时,早课的铃声已经叮当当响起。
仔细一算,他和穆京宸有足足两天没有见面。
只要回到军校,渝棠便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天穆京宸攥着他的脚踝凝神作画的样子。
穆京宸这人生得貌绝冠玉,眉眼间又带有在腥风血雨中沉淀而出的凌厉,那双弄枪舞刀的手在握着他的脚腕时却偏偏格外温柔,渝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抗拒和他接触,甚至在仅仅相别了两天的现在,一想到推开画室大门就能看到那双意气风发的星眸时,他就觉得胸腔里像是扑腾着蝴蝶,竟生出了几分隐晦的期待。
教室门被轻声推开,熟悉的画架和三三两两成堆坐着的学生一如往常映入眼帘,只是画室里找不到穆京宸的身影。
渝棠按下心里的疑惑,和正在讲肌肉纹理的教授打了声招呼,悄悄走到教室最后在邹卫伊身边坐了下来。
“你今早睡过了?”
邹卫伊看着渝棠脑袋上翘起的一缕头发,好心帮他按得服帖。
“渝眠生病了,昨晚睡得晚。”
渝棠有些心不在焉,他来得已经够晚了,穆京宸却还没到,难不成他之前说自己也来画室帮忙是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