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
穆京宸凝眉,渝眠身上的这些怪病绝不会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但究竟是要经历些什么才会让人的身体损坏成这副模样?
早在他剿完匪重返峪临之初,他就往上调查过渝棠,让人诧异的是他们兄弟俩当真就像一株随风漂浮的无根萍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贫民区的阴暗褶皱之中,半点有关他们的来历和家庭消息都查不出。
“这就查不出了,大夫说他也记不清,只觉得已经有五六年了,我想看他们的病历档案,你猜怎么着,我刚刚打开保险柜柜门就被他们礼貌地请出去了。”
“甄晦,我是不是教过你,城里不像军营,很多东西不是自家的,不能看见锁就用铁丝去撬。”
“我就是习惯性……大哥,我这样是不是会被人瞧不起,又给你丢脸了?”
甄晦悄咪咪从后视镜里观察穆京宸的眼色,他是穆京宸从军营里带出来的粗人,虽然他并不介意,但并不代表听不见大宅院里的那些评头论足,尤其是那些附庸风雅的大少爷们,背地里常常骂穆京宸是个只会舞刀弄棍的军溜子。
“谁敢瞧不起你?”
穆京宸笑了一声,他十五岁时就被穆老将军送去军营整日跟着穆家军一起操练,极少回城,成年后直接带军北上剿匪,一剿就是五年,从北岭沿着山川跨过三个省一路剿回峪临,回来后身边带着的都是当初军营里拜把子的兄弟,城里其它的大户少爷小姐他是几乎一个也不认识,唯一叫得出名字的便只有邹卫伊。
对了,邹卫伊……穆京宸这才想起今天为了和小海棠独处把邹卫伊支出去的事情,那小子带着学生们回到画室发现他把渝棠拐走后肯定会暴跳如雷,说不定要连夜赶去报社买个头条痛骂他穆京宸臭不要脸,
“记得我们在土匪窝里缴获的那副鸿蒙骏马图吗?”
“啊,放仓库里吃灰呢。”
甄晦歪歪脑袋,那副骏马图是土匪们从旧皇宫里偷出来的宝贝,皇家的东西,随便从上头扣一只马下来都能让人吃喝不愁。
“今晚拿出来收拾收拾包好,明天送去邹家,就说是我给邹卫伊的谢礼,感谢他在军校对我的照顾。”
“得了吧,我看邹少爷对你那咬牙切齿的劲儿,肯定会直接把画儿给扔出大门。”
“不会,他是个惜画之人,舍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