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糖人的师傅抬头看她,这姑娘家在他摊位前头站了许多,一直眼巴巴地望着他做糖人,可也不买。
眼见着她要走了,师傅极快的舀了一勺麦芽糖,在案板上一气呵成绘了一朵芙蓉花,等她微微凉时,师傅将它递了过去,“姑娘看了许久,不若尝尝?”
“不收钱,姑娘只管尝尝便是。”
越容刚要走,听见这话,喜出望外正准备接下,清歌轻咳了两声,她无奈缩回了手,“我不能要,多谢您。”
“不过您这糖人做的可真好,祝您生意兴隆。”越容又说了一句,方才随着清歌离去。
师傅笑着摇了摇头,这姑娘着实有趣,穿着普通,半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杏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摊上的糖人瞧,且言行举止还带着几分不染世尘的天真浪漫。
他有些惋惜,将芙蓉花插到一旁用稻草制成的杆子上头。
师傅低下头搅动着锅子里头的麦芽糖,忽而摊位前又来了一人,来人用扇子点了点杆上的芙蓉花,“这糖人我买了。”
越容站在书画坊门处往里头看,坊中皆是书画铺子,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尽的全是书册画卷,她站在这儿都能闻着墨香。
越容感慨道:“怪道文人墨客要说上一句,若要当文坛大家,至少得将京城书坊的书册全都读过一回。”这儿的书成千上万册,能够耐心读过一回的人,腹中自有书香气,脱口便是文章。
来往行人也颇有文人的雅致,言行举止皆带着一股子淡雅,入了书坊之后,这儿的声音都要比外头小上许多。
越容挨家看过去,各个铺子中都是站满了年轻男子,倒像她这样的姑娘家,没瞧见几个。
“人可真多。”
清歌给她解释道:“主子您忘了,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春闱了。入京赶考的各地举子基本都会提前数月到达京中,为考试做准备。”
越容这才点点头,她想了一会儿,“三哥最喜欢清河散人的诗,咱们就找找有没有他的诗文集好了。”
她进了一家店,店家抬头看了她一眼,“姑娘可是来错了地方,这儿是书坊可不是胭脂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