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钺的左肩是临行前林诗懿亲自换的药,裹的伤,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若不是再舞上一套剑法,那白娟如论如何也开不了。
“所以——”她揶揄道:“侯爷这是在马车里打了拳,还是舞了剑?莫不是跟着荆望一道‘疾步逐车’去了?”
齐钺心里暗骂一句,怪自己没直接把荆望丢在丹城。
“这个混账东西怎么什么都说!”他小声自语道。
“荆望和侯爷可不一样。”林诗懿盯着齐钺,目光狡黠,“他又不会撒谎,我问了,他自然便说了。”
知道这是林诗懿拐弯抹角地挤兑自己折腾了大半天,谎话连篇,他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襟口,“真松开了,不信你看看……”
林诗懿本是半点也不愿意搭理,可顺着齐钺的手边儿望过去,那一片袒露的皮肤上,新伤旧疤重重叠叠,她还是不免生出恻隐。
她叹了口气上前,扒开齐钺的衣襟便看见那白娟明显有被人破坏过的痕迹。
学聪明了,这次倒是下足了功夫。
她暗暗地想着,盯着齐钺没有言语。
齐钺想起之前荆望废了好大的功夫,最后都上牙咬了才扯开了白娟,这时候看着林诗懿带着愠怒的眼神儿不免心底发憷。
他暗暗叹了一句——
想他齐钺两世战场厮杀,多少次刀尖划过鬓边都没有眨过眼睛,却不想今天会被一个女人瞪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既然自己能解开,就能想法子系上。”
林诗懿见齐钺不答话,丢下这一句转身便要离开。
“懿儿!”齐钺还是只知道将人拉住,心里却是编不出半句好用的说辞,“那个……荆望、荆望他粗手笨脚的,再碰到了伤口,我回头还是得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