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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望帮忙把齐钺抬回榻上,嘴边梗着一万个问题,却禁不起林诗懿的一个眼神,全都咽了回去。

房中只剩下这对两世的怨偶。

林诗懿攥着齐钺的襟口摇晃着昏迷不醒的人,“齐钺,你不要装睡!你起来,给我说清楚!”

“梅香姐姐,孩子都已经会叫娘了,我还能怎么办?你教教我……”

“我以为他会对你好的,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你原谅我……”

房中只剩下齐钺胡乱的呓语。

“不会的……姐姐很好看……哪个眼瞎的……敢说姐姐丑……等我长大了……就,就娶你回家……”

两世的眼泪终于滑落林诗懿的颊边。

那年林诗懿只有九岁,母亲新丧刚刚三年。

每到妻子忌日的前后许多天,林怀济除了上朝以外的所有时间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里,不是对着房内的那副画像饮酒发呆,就是一遍遍地临摹着画像。

九岁的林诗懿总想挤到林怀济的怀里,央求着爹爹带自己玩耍。她还太小了,不懂往日里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爹爹为何总在这段时日里敷衍自己。

那天她照例硬要闯进林怀济的房里,付妈妈自是拦不住的。

她钻进林怀济的怀里好一顿撒娇,却发现爹爹只是望着眼前的画作发呆。

心中一时不忿,她撒气似的一把推倒了桌边的茶盏,茶水浸透了桌上吸引了林怀济所有目光的画作。

在林诗懿的记忆里,那是林怀济第一次对自己说了重话。

她涨红了一张小脸,丢下一句:“爹爹你凶我!我要去娘亲面前告状!”

说罢便哭着冲出了林怀济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