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嬷嬷拧起眉头,形成的褶子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老诚王妃率先回过神,瞧见这位齐王妃脸上的神色,心下登时一个咯噔,忙站出来打圆场,“哎呀,都说卫老夫人爱较真,果不其然哈哈。”
陶嬷嬷却根本没有顺着诚王妃递的台阶下来的意思,她上前一步,板着脸,凛然生威,“敢问诚王妃,我朝律法规定,但凡以下犯上,言语不敬者该治何罪?”
老诚王妃脸色一变,犹犹豫豫:“这个,这个……”
“自然该鞭笞三十下,若严重者,当形同忤逆,当判流放至边塞。”
开口之人语调悠扬,懒懒的,似乎提不起来什么劲儿,众人望过去,却原来是诚王妃身旁的郑王妃。
郑王妃之前与齐王生母交好,来之前家里人特意交代了她,叫她在宴席上看着点这位性情单纯的齐王妃,别叫人欺负了她。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卫老夫人,“您说,您如今也要花甲之年,何必与一小辈置气。”
卫老夫人脸色铁青,“老朽身份是比不上齐王妃高贵,但老朽性子直,眼里揉不得沙子,若这位威风好大的嬷嬷要惩罚老朽,老朽自当一步也不后退!”
卫婼娴闻言脸色都白了,她忍不住拿哀求的眼神望向自家祖母。
卫老夫人冷哼一声,脾气当真是又臭又硬,一点也不愿意退让。
陶嬷嬷冷笑一声:“今儿个是平王爷大婚的日子,有些人能倚老卖老,泼下来脸皮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但我们家姑娘却还是要脸面的。”
卫老夫人脸色一变,“你!”
“对了,”陶嬷嬷转向卫婼娴,“卫老夫人年纪大了,神志有些不清楚,她自己没觉得,小辈当从旁提点才是,不然,上头的权贵可不管你是不是年龄大了,当心,祸从口出。”
卫婼娴脸色忽青忽白,她低下头,憋屈地应了一声“是”。
卫老夫人听这话,险些要气晕过去,诚王妃却已经梳理好关系,知道当下应该向着谁,于是干笑着高声压过了卫老夫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