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凌侯夫人莫测一笑,朝她眨眨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当年,老武凌侯突发身亡,根本没来得及交代后事,也没来得及给他这宝贝外孙女布置好一切。
落到武凌侯夫人手里,她怎么会让那个傻子好过,接受皇后的指示,急匆匆将那个傻子打发走,打发她走时,她只让她带走了常穿的两件破衣服。
载思蓉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母亲居然将姑母的嫁妆扣了下来。
紧接着,她面庞禁不住浮现出狂喜和手足无措之意,那可是老武凌侯,她那位便宜祖父一辈子打下来的家财,说是富可敌国亦不作虚。
她深吸一口气,拼命咽了口口水,哆嗦着问母亲:“这样,这样能行吗?这毕竟是姑母的嫁妆,律法规定,出嫁女的嫁妆只有子女才能继承,我们,我们……”
武凌侯夫人闻言讽笑一声,“那个傻子,你还指望她会要嫁妆?她知道嫁妆什么意思吗?”
载思蓉这才放松下,转而,又担忧,“她不知道,王爷总知道,那么一大笔嫁妆,即便齐王爷没办法完全心如止水,视若不见吧?”
武凌侯夫人摆摆手,伸手揽住她,不以为然道:“那个傻子,说不定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再者说,她又不会说话,当年的忠仆又全被打发了,谁去告诉王爷嫁妆的事儿。”
载思蓉长舒一口气,这才觉得放心了,觉得把那一大笔嫁妆牢牢地攥到了手心。
眼神倏然发亮,变得振奋激动,面皮染上一层薄红,良久,狠狠攥一把掌心。
有了这笔钱,平王妃这个位子,她就有信心了。
────
明媚午后,蓬蔽绿荫,白衣长衫青年卧坐桌边,举樽独酌。
丝丝缕缕凉柔的清风缓缓拂来,吹动鬓边零散的碎发,飘扬散开,随风舞动。
他拎起酒壶,微微倾斜,泛红碧透的液体顺流而下,淅沥声渐渐,白玉酌里一汪清泉缓缓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