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乾帝几乎可以想象, 这件事一旦拿到明面上来议,不知会有多少名士出来批判,文人的嘴就是利刃,他不希望陆湛卷入这种劳心劳力却得不到多少好处的旋涡中。
所以他拒绝了。
陆湛也没有再提, 但名乾帝知道, 他没有放弃,他依然在研究那些卷宗。
这日, 张德安亲自来了刑部,也不用问人,径直去了左下角的石榴树下, 果然,陆湛正在树下看卷宗,手边堆了厚厚一叠,小巧香炉香烟已尽,但陆湛毫无知觉,依旧端坐,腰线极为出色,轮廓分明的侧颜在树下光影斑驳,一眼便可如画。
脚步声传来,陆湛寻声抬眼,看到张德安时浅浅一笑。
“张公公怎么来了?”
张德安笑着上前见礼安,皇上召您呢。”
“派个小太监来便是了,何须你亲自跑这一趟。”
陆湛起身,将张德安虚扶起来,张德安笑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这是奴才该做的。”
“皇上且等着呢,殿下快随奴才过去吧。”
“好。”
陆湛颔首,伸手理了理因坐太久而有些皱褶的朝服,跟着张德安去了外书房。
外书院的东侧窗下的茶案,名乾帝已经盘腿坐在上面,见到陆湛,“别行礼了,过来坐。”
陆瀚从善如流的坐到他对面。
名乾帝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着递了一杯茶给陆湛。
“尝尝。”